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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拍了拍”美团 罚款34亿轻了或重了? 阿里后又一巨头因垄断作恶被重罚
无痕网经社发布时间:2021年10月09日 13:59:48

(网经社讯)时隔半年,反垄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向美团。10月8日,针对美团在中国境内网络餐饮外卖平台服务市场实施“二选一”垄断行为市场监管总局对其作出处罚(详见网经社专题:https://www.100ec.cn/zt/elmsj/ )。这也是继阿里巴巴之后,又一家被市场监管总局因垄断重罚的互联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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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片采集自网经社原创图库)

罚34.42亿元 退12.89亿元 美团反垄断调查尘埃落定

今年4月,市场监管总局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对美团在中国境内网络餐饮外卖平台服务市场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立案调查。

调查时隔半年的10月8日,市场监管总局依法作出行政处罚决定,责令美团停止违法行为,全额退还独家合作保证金12.89亿元,并处以其2020年中国境内销售额1147.48亿元3%的罚款,计34.42亿元。对此,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员、互联网实验室创始人方兴东认为,单独来看,应该说3%境内收入的处罚,是恰当的。这一起处罚,与阿里的处罚,是里程碑意义的。真正确立了中国《反垄断》法在互联网领域的真正效能,树立了长期缺失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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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经社:图片采集自市场监管总局官网)

除了金额处罚,市场监管总局向美团发出《行政指导书》,要求其围绕完善平台佣金收费机制和算法规则、维护平台内中小餐饮商家合法利益、加强外卖骑手合法权益保护等进行全面整改,并连续三年向市场监管总局提交自查合规报告,确保整改到位,实现规范创新健康持续发展。

对于此事,美团官方回应称,已收到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对美团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对此,诚恳接受,坚决落实,按照《行政处罚决定书》和《行政指导书》全面深入自查整改,杜绝“二选一”。美团将以此为戒,依法合规经营,自觉维护公平竞争秩序,切实履行社会责任,更好地服从和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大局,努力为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多做贡献。

《处罚决定书》显示,2018至2020年,美团网络餐饮外卖平台服务收入在中国境内主要网络餐饮外卖平台合计服务收入中,份额分别为67.3%、69.5%、70.7%。对此,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生活服务电商分析师陈礼腾表示,或是滥用自身市场支配地位,美团关于“二选一”、“高抽佣”等报道不绝于耳。尽管美团此前也因“二选一”等不正当竞争被处罚,但此次美团被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处以罚款,对其来说才是真的“动真格”,对外卖行业也是一次很好的“净化”。同时,美团是生活服务电商领域第一个立案调查并处罚,影响深远,对今后营造优化餐饮商家的营商环境有很好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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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片采集自网经社图库)

陈礼腾进而表示,从其二季报来看,美团新业务营收增速(113%)超整体营收增速的背后,是大规模投入的结果。而就目前而言,美团新业务尚难成“气候”,未来投入还将持续。此外,现阶段美团新业务以亏损换增长,导致公司整体处于亏损状态。在此背景下,数十亿罚款这对于新业务还在投入期的美团来说无疑"雪上加霜"。

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上海正策律师事务所董毅智律师则认为,目前美团的最大问题实际上是模式问题。2021年半年亏损87亿,如果模式上不能改进的话,又面临监管的压力,后续将如何发展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而这个挑战可能远远大于此前的“千团大战”,以及收购摩拜单车的过程中淘汰对手所面临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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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经社注:图为董毅智律师)

此外,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浙江合众法律科技智能研究院院长、浙江泰杭律师事务所主任汪政律师认为,为维护消费者和平台内经营者合法权益,从政府监管层面出手责令美团向经营户退还“独家合作保证金”,此举从法律层面来看是行政权对违法民事合同权的干预和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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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经社注:图为汪政律师)

屡见报端 回顾美团不正当竞争史

事实上,关于美团被举报、调查甚至处罚的消息并未中断过,网经社据公开资料显示,2017年至2021年五年间,美团多次因“二选一”等不正当竞争行为被江苏、四川、浙江等多省市的市监局调查处罚,最高处罚达1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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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美团、饿了么两家在线外卖平台之间的“掐架”要求商家“二选一”站队等事件屡见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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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北京盈科(杭州)律师事务所丁梦丹律师曾表示:对经营者而言,应采取正当合法的竞争手段,尊重消费者的各项合法权利;对平台而言,不得利用其市场地位加以限制或排除经营者、消费者的权利,进而形成平台内生态体系的闭环竞争环境,主导和控制闭环内的竞争发展,违背互联网大环境市场竞争下的自由选择、自由流动、自由竞争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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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经社注:图为丁梦丹律师)

反垄断调查常态化 合规成互联网平台主旋律

2020年以来,反垄断监管力度持续加大。4月22日,全国市场监管系统反垄断工作会议介绍,2020年是反垄断工作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一年。全年办结垄断案件109件、罚没金额4.5亿元,经营者集中案件立案485件、审结473件,附条件批准4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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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经社注:图片采集自市监总局官网)

2021年作为“十四五”开局之年,也是反垄断工作“大年”。8月30日召开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一次会议强调,强化反垄断、深入推进公平竞争政策实施,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内在要求。要从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战略高度出发,促进形成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为各类市场主体特别是中小企业创造广阔的发展空间,更好保护消费者权益。

会议还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围绕反垄断、反不正当竞争,作出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完善公平竞争制度,改革市场监管体制,加强反垄断监管,推进高标准市场体系建设,推动形成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针对一些平台企业存在野蛮生长、无序扩张等突出问题,加大反垄断监管力度,依法查处有关平台企业垄断和不正当竞争行为,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初见成效,市场公平竞争秩序稳步向好。

董毅智律师认为,中国的互联网的巨头们包括美团在这方面都是非常缺乏全局观,同时这方面的概念也非常缺乏。未来,对所有的巨头们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合规。

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上海汉盛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律师李旻认为:先有“阿里巨额罚款”,到“美团”34.42亿元罚款,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政府以行政处罚的方式表现了对反垄断的关注,尤其是互联网平台反垄断的方面。互联网平台及行业或将迎来强监管时代。

李旻律师进而表示,国家本意并非一味追求严酷处罚,而是以恢复市场经济秩序为目标、刚柔并济、兼顾处罚与指引。自2020年4月以来,已有河北省、重庆市、上海市、浙江省、山东省、黑龙江省等多个省、直辖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印发了竞争合规指南或反垄断合规指引。2021年8月24日,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才刚刚发布《浙江省平台企业竞争合规指引》。地方机关接连出台指引,意味着国家方面期待着相关企业能坚守经营行为的边界,主动维护市场秩序,及时自觉整改违规行为。现阶段企业可以增强和政府相关部门的沟通,积极规避竞争合规风险。

而方兴东认为,从美国反垄断百年历史看,真正能够一锤定音、改变整个产业格局,开创新局面的,最终还是分拆。分拆这一“核选项”是否敢于恰当使用,是衡量反垄断水平和效果的最终标准。美国这一轮反垄断,分拆势在必行。而中国如果能够敢于拆分,就可以真正跻身制度引领的高度。分拆不分拆,才是终极的风向标。不敢期待,但是值得想象。

毋庸置疑的是,反垄断监管已日趋严格。那么,在互联网领域,阿里、美团之后,下一位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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